北京北郊的百度大廈，3月8日李錦到這里調研。
李錦在調研后的座談會上發言
北京的天氣很好，藍天白云。兩會的召開標志著新質生產力的春天到來了，兩會上熱氣騰騰，新質生產力有一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全黨全國全民都在喊響這一個口號。會議期間，各企業（主要是國企、央企負責人）紛紛表態表明經濟在科技投入比上一年增加20%、30%。其他更多的是表態。政治表態是應該的，關鍵做得怎么樣？能不能做好？關于新質生產力的兩會精神能不能得到貫徹落實？這是我們思考的問題。
感謝百度邀請我們來調研，看了文心大模型與人工智能汽車，聽了介紹，感覺有一些東西在沖擊自己，有很多話要說。2015年前后，我到百度來講過課，以后便沒有來過。這次來，時間很短，感受卻很深。這個感受，就是對新質生產力的感受。
在中國第三次、第四次工業革命中，民企是領頭羊
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疑問？因為今年春節，我悶在家里寫了一本書《新質生產力的企業變革》，看了大量的資料，我驚訝于幾個發現：第二次工業革命的主要代表是電力和能源，使得我國的國企強大起來，比如說中石化、中石油、國電集團，國能集團，國網集團，這些都是扛大梁的，央企的主力軍仍然是這些，這證明第二次工業革命在中國是很成功，國企是做得很成功的。工業國有資本仍主要集中在煤炭工業、石油和石化工業、冶金工業、機械工業和電力工業五個傳統重化工行業，其中，煤炭工業、石油和石化工業、電力工業三個行業的國有資本占比超過一半。國有經濟在高新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上布局的優勢并不明顯，特別是在一些戰略性新興產業比較集中的電子工業、信息技術服務業等領域，國有經濟的占比甚至有下降現象。國有企業在戰略性、創新性、開拓性原創技術方面的“引領”作用并不顯得很突出。
中國第四次工業革命的代表人物之一李彥宏
第三次工業革命以互聯網為標志，有10家世界500強互聯網企業，中國的百度、騰訊、京東、阿里和美團，里面沒有一家國企，還有一個小米進去又出來了。證明第三次工業革命整個國企是落伍的。換一句話說，很難起到主力軍和帶頭羊的作用。最近叫得熱火的是新能源汽車，比亞迪前年是150萬輛，去年是300萬輛，他們自己說是中國新能源汽車的引領者。第四次工業革命也就是智能革命，在世界評比中，中國只有一家百度入圍，證明我們和其他國家，尤其是美國差距還是很大的，大了就要奮起直追，于是便有了這場新質生產力的革命。
剛才韓總、張經理介紹的百度經營情況。2023 年，百度總營收為 1345.98 億元，歸屬百度的凈利潤287 億元，同比增速 39%；四季度營收 349.51 億元，歸屬百度的凈利潤77.55 億元，同比大漲 44%。利潤這么高，在企業中是很少很少的。這份介紹再次強調了 AI 的重要地位。四季度有幾項關于 AI 推進的大事件，比如文心一言面向 C 端開放，李彥宏在世界大會上解釋了對“AI 原生應用”的理解。從業績表現不難看出，AI 變現不再是空談，對營收的增益已有實證。當然，自動駕駛的進展也是百度的一大亮點。我們今天看了這兩個，其他的我印象不深。
在新質生產力的變革中，從媒體上看到國企、央企的負責人表態是最多的，電視上幾乎多是國企，民企很少。百度、騰訊、京東、阿里、美團、小米的負責人，不知有沒有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是沒有，還是記者沒有采訪他們，不得而知。如果沒有，建議全國人大、政協下次開會增加幾個。新質生產力的代表，人大政協應該有他們的身影。剛才所說的民企，在第三次工業革命、第四次工業革命中，也就是說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的負責人在新質生產力問題沒有講話的，也許有，也許我沒有看到。
感謝百度，感謝新產業革命
感謝這場活動的組織，讓我到百度來，我是帶著瞻仰的心情來看的，對我來說主要是學習，甚至是掃盲。
剛才看到了兩個東西，一個是文心大模型，一個是自動駕駛。我很奇怪，說出梅新育人名，讓機器人做一首藏頭詩，居然幾秒鐘就出來了。而且寫得很好，很押韻，意思也很好，實在不可思議。這樣對我們這些寫文章的人將來要省很多事。報一個題目，說出幾個關鍵詞，很快的幾百字幾千字幾萬字都能出來，真的是不得了。
我們現場輸入“武松打虎”“木棒”“晚上”幾個詞。約二十秒，一幅畫便出來了。
我們是非常感謝互聯網時代的，作為我個人來講，當我們退休或者離開體制了，但是文章又能經常發表，新浪、搜狐幫助過我們。后來，又有騰訊的微信公眾號為我們提供了平臺，更多的是百度。年輕的時候報紙剪貼本貼了幾百本，剪資料，每個星期天，報紙、剪刀、膠水要貼一天，后來百度一點擊，什么材料都能找到?，F在，幫助你寫文章的功能也出來了，這里可能有一個魔方，我現在也不懂，是什么道理形成的。這就使得文人的生活不受體制、環境、條件、領導的影響而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智。人類真是進步了，這是不得了的變化。
感謝中國的科學家們，中國的企業家們，中國的管理者們，新質生產力為人民造福，包括我們這些寫文章的人，新技術為中華民族的振興起巨大的作用，要感謝你們。
在過去200多年世界工業化、現代化的歷史上，我們這個國家曾先后失去過三次工業革命的機會。在前兩次工業革命過程中，中國都是邊緣化者、落伍者，急劇地衰落，由于錯失工業革命機會，中國GDP占世界總量比重，由1820年的1/3下降至1950年不足1/20，落后就要挨打，這也是近代中國飽受欺凌的重要原因之一。之后中國在極低發展水平起點下，發動國家工業化，同時進行了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即使是在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信息革命中，我們也僅僅是僥幸上了末班車，還是個“后來者”，因為對外開放才成為“追趕者”。但是中國實現了成功追趕，已經成為世界最大的ICT（信息通信技術）生產國、消費國和出口國，正在成為領先者。進入21世紀，中國第一次與美國、法國、德國、英國、日本等發達國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在加速信息工業革命的同時，正式發動和創新第四次工業革命，也就是我們經常講的未來革命。
百度做的事情，是第四次工業革命。有些是顛覆性的變革，將徹底改變現有的感知、計算、組織、行為和交付方式，代表著為組織和公民創造價值的全新方式。假以時日，這些技術必將改變我們現在習以為常的所有系統，不僅將改變產品與服務的生產和運輸方式，而且將改變我們溝通、協作和體驗世界的方式。
我們這一代人，我是屬于趕上技術革命末班車的人，整個互聯網工具，在百度、新浪、搜狐、騰訊，為我的研究寫作與傳播插上翅膀，使我退休10多年仍然活躍在智庫舞臺上，比我年齡稍長的人與同齡人，絕大部分并沒有得到這個好處。所以，我感謝互聯網時代。前天，政府工作報告公布，我用兩個小時寫了4000字，累得精疲力竭，一身是汗。剛才看到文聲模型表演，知道以后寫文章找資料將會輕松多了。
坐無人駕駛汽車的感受
剛才，坐了無人駕駛汽車，雖然只是圍著百度大樓轉了一圈，但是我想了許多問題。百度自動駕駛是2013年起開始布局，百度自動駕駛部門也被稱為自動駕駛界的“黃埔軍?！?。我來講課時，剛剛聽說百度開始搞無人駕駛。
剛才坐車時，年輕人介紹，得知無人駕駛是傳感器、計算機、人工智能、通信、導航定位、模式識別、機器視覺、智能控制等多門前沿學科的綜合體。無人駕駛汽車主要利用車載傳感器來感知車輛周圍環境，并根據感知所獲得的道路、車輛位置和障礙物信息，控制車輛的轉向和速度，從而使車輛能夠安全、可靠地在道路上行駛。
百度，是國內最早一批入局智能駕駛的企業。我們一直關心。2022 年年中，李彥宏曾在百度世界大會上發布第六代無人車，RT6。全車配備 38 個傳感器硬件并搭載了 Apollo 全新一代無人駕駛技術，整車算力高達 1200Tops，具備 L4 級自動駕駛能力。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相比業界動輒百萬的高昂成本，百度將 RT6 的量產成本壓縮至了業界的 1/10，全新 RT6 的量產成本僅為 26 萬元。
在浩如煙海的互聯網信息中，已經鮮少有人提及“BAT（百度、阿里、騰訊）”，早年的互聯網世界里，充斥著這三家頭部企業的精彩傳奇。最近十年，在互聯網大廠的新“故事會”里，百度參與得少。不過，在面對席卷而來的人工智能浪潮時，憋了很久的百度將積累多年的人工智能技術平臺全面對外開放，并宣稱全心投入AI研發。百度也成為國內AI大模型研發的較早參與者，被許多人視為AI領域的一位“種子選手”。自動駕駛，作為新能源車下一個最大賣點，引來頭部車企高度關注和投入巨資研發，中美在這一賽道不遺余力進行軍備競賽美國無人駕駛商業化駛入“快車道”，過去十年，Waymo、特斯拉等美國科技公司在鳳凰城、舊金山激進測試，引領全球技術浪潮，兩座城市被譽為自動駕駛高地。如今在武漢，百度等中國優等生正加速推進自動駕駛“城市級應用”的規?；涞?。無人駕駛將是改變未來交通的大趨勢，中國Robotaxi當前正處于從商業化試驗階段邁向規模商業化的關鍵節點。在北京的亦莊也用無人駕駛汽車了。我們今天看了兩個東西，一個是百度的“文心一言”，“文心一言”已進化至4.0版本?！拔男囊谎浴笔腔陲w槳平臺創建的大語言模型；一個是無人駕駛我。百度全無人車從0-1，走了九年；但從1-100輛，僅僅用了幾個月。
還有很多，我一下子還聽不明白?？傮w覺得百度，還有國內的其他企業，在AI方面是很有說頭的。
有許多謎，百度能否解釋？
今天的參觀看了很多東西，時間短，還來不及消化，我想了幾個突出的問題?？倳浱岢觥耙覝蕟栴}，高度重視，加以解決”。我一邊想著國企在這個問題的困難，一邊想從民企身上找到解脫的路子。
民營經濟為什么敢于投資？這個風險太大了。民營經濟的獲利是從哪里來的？民營企業企業家的精神是怎么產生的？民營企業的文化和環境條件是怎么形成的？百度、騰訊、華為、小米、阿里、京東，這一連串新質生產力的先行者、創造者是怎么邁開步伐的？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過程？能夠回答常?？M繞在心里的問題。
我覺得我們現在找準的不光是要不要新質生產力的問題。這個問題大家也沒有多少非議了，關鍵是怎么做，怎么形成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環境、條件、體制、機制、政策與制度，尤其是國有企業在這個問題上，怎么由落后變先進，向民企學習，做得更好一點。
前幾年，在論壇上我講國企是新興產業主力軍，有人提醒，國企是搞不了的。我講在高新技術領域，神舟載人飛船與天宮空間實驗室實現平穩交會對接；國產大飛機、高速鐵路、三代核電等部分戰略必爭領域搶占了制高點。在國防科工技術領域，建立起了太空、空中、地上地下、水上水下全方位的軍事打擊力量。殲20、轟-6和運-20等航空器基本趕上了時代的步伐，三代核電、超高壓輸電、高速鐵路等成為了中國制造業的靚麗名片。有人告訴我，這主要是1-100仿照變化，不是0-1的變化。我很尷尬，無言回答，無言以對，因為我說不出國企尤其是央企在新質生產力方面獨創的多少事情。
李彥宏和馬斯克并列，令人驕傲
我看過很多報道，從百度提供的剪貼本看了很多國外的評價，把李彥宏和馬斯克并列，而且把中國和美國的未來產業的競爭希望放在這兩個人身上。猛一看是有點高，仔細琢磨也是有道理的。
這本文心一言報道集里第一篇，是去年9月10日寫的。李彥宏的名字和馬斯克、黃仁勛、OpenAI CEO 薩姆·奧特曼等人并列出現。這是《TIME》首次評選的全球 AI 百大人物榜單，作為中國唯一入選的企業家，李彥宏被評為全球 AI 領袖。
奧特曼的 ChatGPT 掀起了這輪 AI 技術浪潮，黃仁勛的英偉達支撐著全球所有 AI 算力需求；而李彥宏的文心一言則被視為中國第一大模型，代表著中國 AI 水平的金字塔尖。
李彥宏對話蓋茨與馬斯克 三巨頭都說了什么？
做技術的人很多——但把 AI 作為信仰，十年如一日投入的人并不多?！袄顝┖晔侵袊罱艹龅奈磥碇髁x者?！盕oremost Futurist，這是《時代》對李彥宏的定語。因為去年上半年，百度文心一言發布后引起的評價。彼時，ChatGPT 風潮席卷全球，中國有沒有相應的技術？中國科技公司能不能做出來類似的產品？會不會在新一輪 AI 浪潮中被落下？——目光聚集到百度、阿里、騰訊等幾家科技企業，尤其是一直投身于 AI 的百度。聚光燈下，百度扛住了。3 月 16 日，李彥宏宣布文心一言率先上線，回應了外界對中國 AI 能力的質疑。半年之后的 8 月 31 日，文心一言正式向公眾開放，不僅引來市場熱烈反響，首日即回答了網友的 3342 萬個問題，而且將全球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中國 AI 和百度身上。
“此舉標志著中國行業領導者的重大突破，是其飛速發展的人工智能行業的里程碑?！迸聿┥缭趫蟮乐袑懙?。多家外媒將文心一言定義為中國 AI 大模型的領導者。
比如說新能源汽車方面、人工智能汽車方面是什么問題，百度到底解決了哪些核心技術，所以我對百度在基礎理論解決問題的能力很感興趣，因為百度的經驗是解決0-1，而不是解決1-100的問題。也就是說在核心技術，顛覆性的技術，我們是走在前面的，是新質生產力的本意，也就是要在科技創新方面是源頭。沒有這個源頭，我們怎么能和美國競爭？領導同志的講話新質生產力有三層意思：一層是科技創新，屬于技術方面的。一個是資源配置，是配置創新，也就是說結構調整。第三個是轉型升級，形成全要素的發展。全要素的發展是影響全球，滲透到生產生活中來的。
今天看到的是科技創新方面，科技創新屬于技術方面的，是源頭。當然在資源配置方面的，新質生產力的連續性、滲透性和資源的組織性，百度做得怎樣？時間關系，沒有了解。我覺得，這個需要以相當的案例來說明問題，也就是說，在技術轉化實踐、技術推廣方面肯定有很多好的事情。
你們這個小冊子，我翻了一下西方媒體報道?！度A爾街日報》報道說，《百度領先特斯拉，發布可拆卸方向盤的自動駕駛車輛》。因為只是初步看了看，了解一下，特別是對人工智能我還幾乎算是門外漢，只是大概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給我形成了一個沖擊。
登上美國時代封面的百度董事長李彥宏。
百度新質生產力發展，應該在規律上認識
一個時代必然有一個時代的語言體系。新質生產力，必然有新質生產力的特征。對百度這種案例的總結和提高，不光是百度的事，是我們國家智庫的事。
第一，百度新質生產力的形成過程和基本規律。百度不光在科學技術方面，應該在規律的總結，經驗的提煉都應該下一點功夫，在管理理論上下一點功夫。百度的成長，百度的規律，百度的文化環境到底是什么樣？怎么形成？百度新質生產力的形成過程和基本規律。
第二，百度科技創新與管理創新的雙向聯動，互相推動。新質生產力“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技術革命被作為核心要素提出來。重點在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方面。百度做得怎樣？也需要總結推廣。新質生產力企業自然有新質生產力現代管理問題。
第三，企業的發展環境問題。因為這一幫人遇到的困難、挫折、苦惱絲毫不亞于其他企業，甚至這些困難和風險要來的更加深刻，更加具有顛覆性，有一些是九死一生的經歷。譬如，第三次工業革命與第四次工業革命之間，百度有一度沉寂期，就一定有故事。在產生這一批企業家時，政府的環境給他們提供了多少，他們自己協調環境中做出了什么，內在的外在的結果，營商環境，這是重要的一個方面。
第四，優秀企業家精神。李彥宏這種精神明顯的是新質生產力的企業家，優秀的企業家。這次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優秀企業家”。國有企業家在聽黨話、跟黨走、克服困難、社會責任方面總結了很多好的經驗。民營企業家曹德旺、宗慶后等在敢闖干事、艱苦創業方面還有很多好經驗。但是，對新質生產力時代、第四次工業革命中的企業家成長，應當給予高度重視。這件事不是每一家企業的事情，而是整個國家的事情。不光是，馬化騰、馬云、李開復、劉強 東、雷軍這些人不光是叱咤風云，走在前面，重要的是代表著一個時代，重視這些企業家的經驗，就是企業管理者國企管理者的任務。
第五，百度的企業文化。一個企業有一個企業的文化，這種文化有它自己的一套宗旨、性質、座右銘、文化理念、經營理念、管理理念、隊伍、素質等等。新質生產力歸攏起來有新質生產力自身的發展基本經驗和發展規律，新質生產力的管理者、生產者和科技創造者的隊伍建設問題。
我覺得，百度的智庫，中國的智庫應該重視新質生產力改革創新與管理的研究，在這方面要以理論來指揮和影響實踐，引領中國與世界。大的方面，習近平總書記已經做了理論的歸納和總結，形成了一個體系，我感覺這個體系還是很了不得的，給實際工作提供了基本的遵循，如果做到總書記要求的是很不容易的。那是從馬克思主義理論與國家發展戰略方面考慮的。從行業企業自身發展，也有一套理論體系。
當前新質生產力的三個改革問題，需要破解
前一階段我寫過文章，在新質生產力剛剛提出來的時候，我提出了三個難點，都屬于改革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現在生產力科研的投入問題，國有企業企業家敢不敢投，能不能投，會不會投，重點是能不能投的問題，因為上面的考核指揮棒不變。他們不敢投，不能投。像百度這樣的，一年投入242億，幾乎將全部利潤投入進去了。這種勇氣、膽氣，太值得研究。
第二個問題，對優秀企業家、技術創造者的激勵問題。比如說國有企業的大飛機、神舟載人飛船與天宮空間實驗室、高速鐵路、三代核電、超高壓輸電的科研人員，他們的獎金有沒有一百萬、一千萬，應該公布一下，讓更多的人在激勵方面，得到鼓勵。當然不一定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團隊，不管怎么說公布一兩家，有利于振奮民族的信心，就好像當初的萬元戶、勞動致富一樣，對科技生產力要敢于激勵，這方面一個案例都沒有。如果有，也應該公布一下。
第三個問題，企業家的問題。國有企業的企業家精神，優秀企業家的精神應該是什么？在政府集中領導的體制和市場體制，是有區別的，有多樣的企業家精神。
這三個問題都是屬于新質生產力中的生產關系問題，屬于改革的問題。改革講來講去，最終是解決人的積極性，人的潛力問題，作為勞動者（包括科技工作者）應該得到尊重。改革就應該從這個方面入手，在這個問題上破解，就可能對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那是實實在在的改革。
還有一個問題補充一下，就是新質生產力需要一系列的保護，機制的保護和制度的保護，包括新質生產力的法律問題、知識產權問題、市場監控問題，政府要配套實行一系列改革，比如說，我做了汽車不可能不出問題的，出了問題沒有駕駛員了，那是應該由開車的主人，還是廠家，還是修路的人負責，肯定有一些規章制度，甚至是法律解決，這得慢慢來，一步一步，總是要建立起來的。
智庫也是新質生產力，需要從社會科學角度總結
這十多年來，我總結過很多家國企改革的經驗，包括宋志平與中國建材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經驗，國文清與中國中冶供給側結構改革的經驗，劉明忠與中國一重經營責任制的經驗，還有其他許多。我感覺，百度新質生產力的打法和傳統國企不一樣，有很多新東西讓我有新風撲面的感覺。在兩會正在召開的時候，當大家都在呼口號的時候，我們需要多一點調研，多一點冷靜地思考，多一種對比式的、能讓自己觸動思想的思考。
智庫工作也是新質生產力。作為一個智庫工作者，既要學會喊口號，更要學會到實踐中做實實在在的思考，形成那些具有顛覆性的觀點，對于那一種獨特式的觀點，這才是智庫的本質所在。就像核心技術、顛覆性的技術、卡脖子的技術，在這些重大的技術問題上突破才是一流的企業家、科學家。同樣的，對新質生產力的總結，從社會科學的角度也需要，總結出具有顛覆式的觀點，那我們才可能發揮智庫的價值。智庫工作者有兩類，一類是解決0-1的問題，一類是解決1-100的問題。解決0-1的問題，可能只有萬分之一，在1-100的是9999，我們愿做解決0-1的智庫工作者。先講這些，以后有時間到你們這里來學習調研。（以上根據會議發言在會后對背景材料進行補充，特此說明）
（文/李錦）
作者簡介
李錦，教授，中國人民大學國企改革與發展研究中心首席政策專家。
新華社高級記者。2010年后，相繼擔任中國企業報總編輯、中國企業改革與發展研究會副會長，國務院國資委新聞中心首席專家、國企管理智庫副理事長兼首席專家、中企之聲研究院院長等。
重點做企業理論政策研究、課題研究、經驗總結工作。十八大以來，解讀70多份黨中央、國務院與國資委企業文件與會議精神，去年接受媒體500多次采訪。被輿論界稱為“中國國企改革輿論旗手”“國企政策新聞第一解讀人”。
改革開放來所寫“思路型”調查為45位中央政治局委員批示。1982年，鄧小平聽取匯報并稱其對改革“有發言權”。
出版專著《資本經營理論的提出》《深度》等32部。
